是一种渐变的霞色,落日澄黄浑圆,几只翠鸟啁啾不停,从枝头一跃飞起。

乔聿白停在左转路口,等红灯的队伍很长,转向灯的哒哒声中,他清润的声线响起——

“上次载你去墓园,就是见你父亲吧?”

谈宁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……我父亲跟别人合伙做生意,十年前厂里经营出了问题,欠了很多债务,那些收高利贷的找上门来,父亲为了和他们一笔勾销,当着我和母亲的面跳楼自杀。”她徐徐叹了口气,“其实具体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,像是……大脑刻意地不想面对那个场景,再加上我母亲对此很多埋怨,我同母亲的关系也渐渐淡了。”

关于谈同光的回忆,除了方初南以外,这还是她第一次向别人谈起。

谈宁秀气的眉毛忽然蹙起。

……方初南。

对啊,方初南,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最熟悉父亲的人?

她立刻拿起手机,拨通了方初南的号码。

眼下正是做晚饭的时候,方初南过了一会才接电话,“宁宁啊,妈刚刚在厨房……”

“妈。”她直接打断,开门见山道,“你还记得当年爸爸当时的合伙人叫什么名字吗?”

方初南不情愿地“哎呦”了一声,“你这孩子,都过去这么久了,还提这个干什么,老陈在家呢!”

她压低了声音说话:“你爸那人嘴皮子不行,干事神神秘秘的,还识人不清!跟那种坏心眼子的人合伙做生意,反正我看不懂,也懒得管。”

遇到这么不靠谱的母亲,谈宁只能长叹口气:“妈,当年爸的厂子就是被那个合伙人害惨了,要不然爸也不会跳楼自杀,咱俩后面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……我现在查的案子正好有相关线索,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合伙人,您再仔细想想,好吗?”

方初南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真不是妈不想管,你妈这脑子一直不如你和你爸好使,人老了,又越发不中用了……唉,我想想啊,我也就跟他见过一面,只知道这个人后来出国了,叫什么名字来着……嗯……”

谈宁捏了捏山根,“他的名字是四个字吗?”她紧接着提示,“司徒鸿才,有印象吗?”

“司徒……鸿才?”方初南顿了一下,“不是,不是……这个司徒不是你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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